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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六使集美寻踪
叶金辉
集美大学诚毅学院“陈文确陈六使图书馆”
南大教育与研究基金会主席丹斯里拿督林源德、执行董事林忠强博士、财政岑瑞楼与本人于2013年12月16日（星期一）赴集美大学交流。校长助理叶光煌院长、国际合作交流处陈同文教授与陈辉老师负责接待。本会代表团三十余人曾于2010年拜访集美大学，获校方安排参观校史展览馆、聆听有关陈六使的讲座，并由苏文金校长设宴款待。该次精神之旅与热忱侨情至今难忘，对入选为新中国成立60周年“百项经典暨精品工程”的该校嘉庚建筑惊艳不已，还有校园内全国数量最多的篮球场，历历在目。
叶光煌院长也是集美大学诚毅学院院长，新设立的诚毅学院是附属于集美大学的民办高校（类似于厦门大学的嘉庚学院），目前有1万6千名本科生。他指出，2010年陈文确与陈六使后人捐献了500万元予诚毅学院图书馆，因此命名为“陈文确陈六使图书馆”，并在入门处置放陈文确与陈六使铜像。我们听后大为惊喜，迫不及待地想先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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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结束后，校方带领我们一行人参观“陈文确陈六使图书馆”，该馆面积约2万余平方米，藏书八十余万册。陈文确与陈六使昆仲是集美乡贤与积善望族，曾出资支持陈嘉庚办集美学校、厦门大学与集友银行。2010年11月7日，校方举办“陈文确陈六使图书馆”揭牌仪式，邀得他们的后裔陈锡福、陈锡远、陈锡瑜与陈锡耀先生出席观礼。图书馆大门右边矗立陈文确与陈六使铜像，前者手拄拐杖，后者拐杖挂手，神韵欲活，风采动人，近瞻若亲观其人。铜像对面的大门左侧墙面镶嵌大理石碑文，简述陈文确与陈六使的生平事迹。这无疑是我们此行的意外收获。无独有偶，2013年南大基金会、马来亚南大校友会与新纪元大学学院联办《南大颂》史诗歌舞剧，为新纪元大学学院设立“陈六使研究所”与“南大史料中心”筹款。新纪元大学学院以“南大种子”自居，为了让陈六使与南大精神永驻该校园，该院图书馆正式命名为“陈六使图书馆”。丹斯里拿督林源德将报效一樽陈六使铜像置放图书馆入门处，准备于今年6月陈六使诞辰117周年纪念时揭幕。这是我们欲向陈六使先生禀报的事项，以慰藉他在天之灵。
说到陈六使铜像，马来亚南大校友会会所一直安放陈六使半身铜像，1974年始南洋大学行政楼也安设其石像，新加坡光华学校“嘉庚楼”正厅与福建会馆原本也有一樽，只是不知今天是否依然还在？命运弄人，南大创办人的塑像竟被弃迁出云南园，为千万华人争取公民权的领袖却被褫夺公民权，这岂非历史的吊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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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贤公园、大社宗祠与陈文确陈六使陈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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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厦门淫雨不止，连绵数日。在集美大学陈辉老师的带领下，我们捧着鲜花，先来到集美敬贤公园。冬雨下的敬贤公园不见人踪，幽静无声。久违了，两颗大树下的陈文确先生与陈六使先生，即使刚在诚毅学院瞻仰了与它们同出一模的铸像，均由一位厦门大学老艺术家铸造，但此处多了几分凭吊的肃穆氛围。喜见笑容可掬的李光前，虽不是集美人，但祖籍福建，铜像也与他们同在。南洋华人受陈嘉庚福泽与影响很大，陈六使是陈嘉庚同乡与追随者，李光前则是陈嘉庚的女婿，这个乡缘与亲缘脉络原属于同一个文化系统。可惜的是，由陈六使创办的南洋大学只维持了25年。陈文确、陈六使与李光前的善行义举不但荫庇乡里，而且不吝倾囊造福社稷，浇灌南洋文教的种子，使它发芽茁长—我们与集美人都是乘凉的后人。献花前弯腰鞠躬三下，从侨领到华社巨擘，要多少的欠身与敬礼才可表尽南大学子的谢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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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风寒，我们撑伞进入大社社区，这里集中了集美大社宗祠、建业楼、红楼、松柏楼、陈嘉庚出生地、陈嘉庚故居、南薰楼与黎明楼。穿过民宅与纵横的胡同弄巷，冷雨不时从伞外斜斜落在衣裳与裤脚。轻步踏过四处湿漉漉的小径，几番错行与认清后，终于找到集美大社宗祠。此宗祠其实就是陈氏祖宗祠，始建于元朝，如今已同时是“集美社老人俱乐部”。老乡们在祠前门廊围着几张桌子玩棋牌，典型的乡镇休闲方式。古老的宗祠显然翻新过，祠堂内右墙有捐助重修祠堂芳名录，“六使后裔基金”捐四万元而名列首位，其他集资者来自渡头、二房、官任、上亭等处多达五千五百人。正堂檩子悬挂几副赤底金漆的题字，分别是明末钦赐大社陈文瑞进士的“尊亲堂”、1945年毛泽东赠陈嘉庚的“华侨旗帜，民族光辉”、新加坡宗亲陈永和（陈六使侄儿）贺祠堂庆典、1984年福建省人民政府敬陈六使的“乐育英才”横披等。堂中龛阁尊奉陈嘉庚、陈敬贤、陈文确、陈六使、陈永和等十多幅先贤影雕石像，以透明玻璃护罩。陈辉老师找到了打理祠堂的老先生，原来老先生也到过马来西亚。同样是鞠躬献花，然后跟着陈辉老师前去文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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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密，兜兜转转来到一栋三层白色洋房文确楼，由陈文确与陈六使兴建于1937年。它就坐落在浔江边陈嘉庚鳌园之后方，现已辟为“陈文确陈六使陈列馆”，由区政府代管。又见陈文确与陈六使雕像，在庭院矗立，似乎在欢迎参观者，不过造像年轻，出自另一雕匠之手。陈列馆负责人杨景初先生下楼迎接我们。此馆刚开放不久，还在装修中，目前不但免费参观，而且还有两位全职讲解员。文确楼内部结构分前后两栋，由檐廊连接。馆内以简介陈文确陈六使家族脉络为起点，然后是生平大事年表等。出乎意料之外，五大主题展厅中，“南大创办史”区块占不少比重，展示许多我们熟悉的历史照片、剪报、南洋大学与陈六使的研究专书，还有南大建筑模型与仿制南大牌坊。其中，陈列室中有一展板条幅称陈六使为“华教勇士，南大之父”可谓一语破的，我们深以为是。馆内整体设计与装潢不俗，颜色配搭得宜，综合了光影声色的平面与立体文献文物，也许得归功于负责人杨先生的艺术才能。二楼有一播映室，是杨先生赴新加坡搜集资料时录制的专辑。专辑长约25分钟，除了讲述陈氏昆仲的人生历程外，也专访了他们的子女、媳妇、孙子、南大校友吴振强、廖建裕、林清如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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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登上了三楼的会客厅，杨先生满怀理想地跟我们交流，希望本会与新纪元大学学院设立的陈六使研究所与南大史料中心日后交换资讯，互通有无。
临走前，一批陈氏昆仲后人捐献的文物刚从新加坡运抵，包括五六十年代的老式风扇、旧箱子等等，摆放了一地，而且陆续有来。天色渐暗，雨势不减，我们满载精神收获在雨中踏上归途，结束了这趟陈六使集美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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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马来西亚《南洋商报》副刊，2014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