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古典归于沉寂之后
──希腊去来13日游小记

托南大教育与研究基金会之福（谨此致以万分谢意），2006年4月7日我踏足希腊，并在这个地中海滨多岛之国，经历了13天12夜的“文化之旅”。希腊这个字眼在我意识中首次出现，是70年代初读了一首台湾名诗人余光中题为《重上大度山》的现代诗，诗不长，是如此写道：

当年诗人那句“星空，非常希腊”，曾引起一阵评论（见台湾出版的《幼狮文艺》），这句曾受非议的6字诗句，今天反成广为引用的经典名句。

除此之外，我对希腊的认识，可说是相当地肤浅的。在旅游希腊之前，我只知道希腊文明是西方文明特别是发扬求知的科学精神及民主思想的源头（20世纪著名历史学家汤恩比之看法），出现了一位被形容为西方孔子的伟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引用台大哲学研究所所长傅佩荣教授之语），以及5大文明古国中，古希腊有着极丰盛的神话传说（据说是古希腊人“借神道、识人道”的自我认识过程）。当然，很多像我这样对希腊所知有限的人，总不致于对源自希腊的奥林匹克这个全球规模最大的运动会一无所知，再者，小学时代从课本中读到的《龟兔赛跑》、《狼与小羊》的伊索寓言，原来也与希腊攀上关系。至于对希腊人的印象，30年前初到英国求学时便略有领教，当时租了一间10％13尺、头部似乎可以碰触到屋瓦的小阁楼，租金多少倒忘了，但至今忘不了的是屋主（希腊人）交锁匙时的“叮咛”：“电灯炮光度不可用超出100火的，洗衣冲凉时请少用水，最重要我每周三下午5时必来收租，请留在房内勿走开！”

居英希腊人的斤斤计较（对自己是节俭，对他人而言是计较）和势利，30年后的今天尚难以忘怀（或许这只是个案，希望不是希腊人的常态）。这次既然是文化之旅，我这非常有限的希腊文化认知，经过13天身历其境的耳濡目染，或许会有一番精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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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7日，当地时间下午5时许，载着91位参加基金会主办希腊文化之旅的卡达尔航空班机，平稳降陆雅典国际机场。4月是希腊的初春，微风拂面虽带有寒意但不冷。初到雅典，这个具有3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给人的印象一点都不起眼。若与欧洲其他都市比较，它展现的是朴素与无华及宁静中带有闹的内涵。走在雅典感觉上并不典雅的街上，一排排黄都都随手可摘但却不堪入口的橙果外，不管是民居或办公楼，你看不到现代都会引以为荣的高楼与大厦（据说是地理因素之故，希腊是处在欧亚大陆板块的地震带，每年有上千次的地震，但震度轻微不足为害）。在当今全球经济新富天天都在比谁最高、最大、最长、最现代……的气派下，雅典甚至整个希腊都找不到吉隆坡的双峰塔或上海式的豪华。雅典甚至整个希腊的典雅与价值，是建立在其祖先遗留下来的历史及史前便建立起来无以取代的遗迹的所谓文化遗产之上（希腊总共有16个遗迹被登入世界遗产名列）。到希腊旅游，是现代人与古人的神会，活在今天想当年，若没有这份觉醒，我想很多人会尽兴而去败兴而归。

继2005年埃及文化之旅后，南大基金会今年的希腊文化之旅，吸引了91位对古文明有兴趣的人士，大夥儿精神奕奕不惜长途跋涉飞向5000公里外“橄榄的故乡”。团员中最年长者75岁，最年轻者26岁，平均年龄60有余。这些日子的接触，发觉大部分的团员的活泼程度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爬一百余米高的雅典卫城，行；爬比卫城更高的阿波罗神殿与雅典人宝库（在特尔菲古都），照样行，我们这团老当益壮的朋友，行得之余也唱得。最感人的一幕是4月14日从米克诺斯岛乘小艇到小岛 Delos 途中，能歌善舞的团员中，行程中那美妙的歌声打动了同船的洋人（大部分是十多廿岁的年轻人），华洋竟载歌载舞你一首茉莉花，他一首不知名的希腊曲，文化交流，老少同欢共乐喜洋洋打成一片，任谁都会被这真情流露的场面感动不已。

这不是爱唱歌歌唱乐团员们的最后表现，4月16日星期日告别米克诺斯岛赴圣托里尼前的中午，美妙动听的歌声再度在 Myconia 酒店群的山岗上响起，50年代的民歌到90年代的流行曲，从抒情到慷慨悲壮与哀愁都一一留在这碧海蓝天异国情调的土地上，虽然他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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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行程安排，这趟13日游从第二天（4月8日）雅典一日游算起及随后一行人分乘两辆豪华巴士，希腊本岛从西到南又向北的5日数百公里长征途中，前前后后参观的历史古迹、考古现场、神殿、歌剧场、考古博物馆、修道院等名胜最少有20处之多。雅典一日游所参观的几处景点像巴特农神殿、卫城、国家王宫、国会大厅等时间尚还算充足，让你随心所欲思古之幽情浏览一番外，唯一的遗憾是无缘亲临雅典国家博物馆和图书馆，这方面若当天3点到5点花在所谓女人街的 shopping 能取而代之则该多好！第3天起的希腊本岛长征，首站目的地是豪华巴士朝雅典西南面割切希腊本岛与伯罗奔尼萨半岛的科林斯运河挺进，途经闻名于世2千多年历史的埃皮道络斯古剧场（南大团的歌手们也在此留下了历史性悠扬美妙的歌声）及医神神殿（Epidavros），过后直赴曾是希腊重要港口的纳普良镇（只停留20分钟，让大家观看建在大道旁高岗上的古堡），紧接匆忙北上于下午3时便谢绝游客参观、史上闻名的黄金之国迈锡尼。当晚8时许，迎着寒风到达奥运会发源地奥林匹亚并住宿。第二天上午参观奥林匹亚考古现场、宙斯神殿及古体育场和考古博物馆后，午餐后二时团队朝东北面出发，目的地是有雅典人宝库及太阳神故乡之称的古都特尔菲（Delfoi）。希腊本岛5日游的最后也是最北一站是梅特罗（Meteora），一个只有二条平行街市、后街却奇峰突起，离市镇数公里外海拔数百米（猜测）的悬崖峰顶上布满古修道院的奇特小镇。12日南下回到雅典后，13到16日，全部男女团员一人不缺投奔美丽的爱琴海，乘坐看似由军舰改造成的大游艇，8小时漫漫水路，先登陆有全球同志共爱的米克诺斯岛（Mykonos），三天后再由水路南投圣托里尼岛（Santorini），共4天4夜沐浴在爱琴海神话般的岛屿上。

凭感觉而言，希腊本岛5日游（不包括雅典与外岛）可说行色匆匆，所到之处只有时空的极短暂接触，却少了一份文化内涵的体会，因这个“时”是至少2千多年的时差，这个“空”的确是满目废墟的“空”。我们很幸运，旅行社（听说特别）为大夥儿安排了两位男女响导，男响导张老师知识渊博，上世纪60年代台大哲学 系毕业后，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派到希腊服务，岂知到希腊后，便爱上这个国家和希腊女人，在此成家立业，40年如一日。由于是念哲学，张老师人文知识丰富，尤其是对希腊神话，了如指掌，一则神话故事娓娓道来二小时不算长。然而这只是在赶路途中在豪华巴士上有机会“听道”的机会。在考古现场、博物院或神殿等众多等待参观的景点中，虽然空间是静止的，但时间在催促，一种曾经到过看到偶然也会惊叹的感受是有的，但毕竟不是那种让你能驻足沉思若有所得的领悟。博学如张老师，很多情况下也只能天马行空点到为止，说不上文化传送。

大格局一般虽如何，古希腊匆匆走一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雅典卫城、黄金之国迈锡尼及梅特罗的修道院。回到现代，火山岛圣托里尼最奇特，有缘一见应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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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卫城之所以吸引我，是它的气势，当然还有城内处处有典故的遗址，让你走过时，看到的虽是大理石、神殿、人体雕刻所组成的过去，但这是人类文明史中曾辉煌过、灿烂过，希腊人的智慧能照亮今天西方文明的发源地呵！

卫城是建在雅典市西南面一座156米高四面陡峭的山丘上，居高临下往下望，雅典城四周尽入眼廉。据说卫城的设计是采视觉均衡原理，不管从下往上仰望，或是处在不同角度的站立点，卫城都能展现活泼、庄严又绚丽的景观。城内的建筑群、庙宇、人雕都是西方建筑史上经典之作，可惜这些我乃门外汉，除了从断 垣残墙中看到古希腊人的伟大而发出声声惊叹外，这座拥有2800年历史，矗立156米高的地平线上的卫城，是像我这样的游客眼中耀眼的皇冠。

来到座落希腊伯罗奔尼萨半岛东部亚格里斯平原高丘上，周围有群山环绕用巨石堆砌而成的迈锡尼城堡时已是午后2时25分，离城堡关闭谢绝参观还剩下35分钟。以短短半句钟来参观这个史上出名的黄金王国现场遗址及附属博物馆是肯定不够的，更何况这个城堡是代表着希腊古文明发展过程中第二阶段的所谓青铜文化的迈锡尼文明（第一阶段是源自克里特岛的米诺斯王朝文明，两者统称爱琴文明）。蜻蜓点水式的匆匆往博物馆巡视一番后，我们仅能用剩余的不到10分钟站立入口处的“狮子们”附近，猜测城堡顶端的布阵以及遥想它当年是如何傲视群伦（荷马史诗中记载的《木马屠城记》以智取胜战败者特洛伊城的迈锡尼风光王国）及万般荣华的骄纵！

上巴士告别迈锡尼前，我环视面朝这个古城前一片翠绿又秀丽的山峦，这片3千多年以来陪伴在侧看尽城堡起落与沧桑的群山依旧在，依旧那么壮丽沉着 。再回头望望背后迈锡尼王国斑斑驳驳的断石与残垣，隐约间一股苍凉凄清的感觉万般深沉地涌上心头。过去几天看了这么多荒废的文化遗迹，也只有迈锡尼 王国给我的冲击最重，由景触情，不会是移情作用罢？（移什么情：人再风光，最终还是白骨一堆，古文明即使再灿烂，亦逃不了废墟满山头！）

希腊是东正教的发源地，人口中98％是东正教徒。我问也是主内弟兄的张老师，希腊人对宗教热诚吗？答案是，和其他西方国家一样，现代西方人尤其是年轻人对宗教半冷不热，已不认真只充充门面而已（以便和非基督徒区分）。这次希腊之旅，很让我们这些来自东方国家（又是回教徒居多）的亚洲人，有机会见识中世纪以来便分布欧洲各国的修道院。4月11日抵达希腊东北部的卡兰巴卡，一个欧洲式乡野味极浓的小镇及离卡兰巴卡不远的梅特罗，首先出现在旅客眼前的是奇峰突起的地平线，比较下过去几天在考古现场看尽的废墟，此刻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建立峰顶犹如空中楼阁般的修道院（鼎盛期共24座，目前只剩下7座有住院修道士供参观）。修道院者，据说是六七百年前为了逃避被迫害或战乱的隐士接近上苍的隐居灵修之地。我们这次沿石级而上，参观了 Barlaam 和 St. Stephen 两所修道院，对院内尚保存完美的教堂、食堂、木制蓄水槽、厨房（及用具）及把人从数百米修道院之下吊上吊下的平台，还有教堂圣殿内由墙脚直到顶端绘得栩栩如生的壁画，这些东正教的“硬体设施”留下深刻印象。乘巴士沿着蜿蜒又狭窄的山路告别分布梅特罗各山头的修道院集群时，困扰着我（相信也包括其他旅客）脑中的一个工程性问题：机械落后的几百年前，他们是如何在那么险要的峰顶建立起如今看来还是非常雅丽壮观又坚固的修道院呢？这是宗教的力量激发还是人类才智的闪耀？

现代大都会有太多令人眼花缭乱错综复杂的人造美。要在线条与色彩的世界追寻规律美，看到米克诺斯和圣托里尼两岛后便能体会到。线条和色彩的规律是这两个在爱琴海中长大的岛屿的特色。从游艇靠岸到登陆那一刻的第一印象，我爱圣托里尼多过米克诺斯。两者有共同的优点，然而圣托里尼更有一份超凡脱俗人间仙境的飘逸，至少火山爆发后，它那悬崖般的海岸线，远眺近视，处处都是美。再者它稀落各处一端的所谓市镇，只有增加旅客游玩的游兴，不会在超凡脱俗间留下与世隔绝的喧嚣。这么一个美好的地方，可惜我们只能留宿一晚及次日作半日小游（因气候因素而不能按行程安排按期到圣岛之故）。张老师说，圣岛的原住民不及2万人，近年来不少东欧劳工，特别是阿尔巴尼亚人涌入，人口略有小增，可是最令人惊叹的是每年到来的游客高达2百50万，旅游业养活了这个小岛和岛上人数不算多靠天生天养便舒适过活的岛民。据说，这个火山岛有世界最美丽日落的美誉，可惜短暂逗留无缘亲睹其美。圣岛有众多居高临下依悬崖边缘而建露台式的饮食天地，上有白云下有碧海，远处闪烁间偶尔又现出孤岛一两座，微风拂面景色宜人，可惜匆匆路过无缘坐享其中来个晚餐最好午餐也罢的逍遥，这个小小的错失亦是圣岛之游美中不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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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由有“世界的中心”美称的道尔菲古都赶往卡兰巴卡半途中，午餐是安排在大道旁的一间餐厅享用。这间外表看来不是很出色的餐馆，30分钟大夥儿填饱肚皮离开时，似乎大部分团员都对这餐馆另眼相看。这家不知名的小店，端出来示众的不管是羊肉或是鸡肉，肉嫩味纯，汁香甜，吃在口里乐在心里。好客的老板，知道大夥儿吃上了瘾，循众要求再送来一锅牛肉，火喉与羊肉不相上下，可惜因吃客多，有机会品尝这道盛意赠送的炖牛肉者相信不会很多。这一餐应是旅居希腊几天下来，让大家吃得最难忘的一次。讲到吃，希腊食品中什么东西是团员的最爱？据个人的观察，酒店早餐必备的乳酸菌和蜜糖，几乎是人人桌上少不了的必备食品，这倒说得过去，有新鲜感嘛，而且的确希腊出产的乳酸菌和市面超市购买者大有不同，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整篮煮熟的鸡蛋（外型倒像鸭蛋），往往亦供不应求而经常“断市”，让迟用餐者望蛋壳兴叹。乳酸菌加蜜糖有市，原来张老师也有段故事，他说：当年追他希腊女朋友（现在的太太）时，丈母娘对他这个台湾人看不上眼，有点排挤他，早餐时就是不让他尝乳酸菌这东西。后来发觉爱情真伟大事实不容改变，顿时态度大变，对这个女婿疼爱有加，餐餐都蜜糖加乳酸菌，结果一年下来这个东西吃多了就为这个老人家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乳酸菌之外，另一地中海美食中不能忘怀的应是橄榄油。地中海型的气候是温带水果的故乡。离开雅典机场进入市区途中，生平首次见面的橄榄树便在路的两旁向游客招手。越往乡区走，就越有机会看到更广大树龄越老的橄榄园。可惜行程匆匆，我们无法参观橄榄园和了解橄榄产品的加工过程。

首次品尝橄榄油的滋味是由北部梅特罗返回雅典途中用午餐时的经验，那是用液体橄榄油涂抹在面包上啃来吃的经验。希腊盛产橄榄油，品质纯正，据说对心脏有益，然而我发现，橄榄油当牛油般涂面包这种有益健康的吃法，在十多天住宿过的酒店里并不普遍。

整体而言，我们这团人数众多的希腊文化之旅大军（称之为“大军”是假设希腊应不是马新游客的热点，一团的行程内有91人参加，的确是破记录之举），都是带着热诚与期盼上路；热诚是主办单位的号召（团员中五成三是南大校友和少部分是基金会会员），期盼是旅行能增长知识或见闻。整个旅程中大家相处融洽，发挥友爱礼让精神。我们的团员中，有5位是这次旅行期间庆生日的，主办者基金会是个有人情味的组织，特于4月10日晚抵达特尔菲古都时，为团队中的寿星公星婆举行看来节目简单但是意义不同的生日庆祝会。幽默机智擅长讲精彩故事的老前辈王如明先生（他是南大第一届毕业生），歌声嘹亮唱得一手好歌也是南大第一届毕业生的王发祥老前辈，还有基金会领导人及政商界杰出翘楚的丹斯里拿督林源德及丹斯里拿督斯里刘贤镇，都在当晚的生日庆典中和大家打成一片，欢乐融融。91位来自马新包括东马，年龄、职业、兴趣等都不同的男女13天来走在一起应是一种难得的机缘，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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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综观古希腊文明的成就，我想用这句话来形容是适当的。就因为希腊人的祖先有上下求索的可贵精神，因此启动了崇尚求知的理性主义及各领域的辉煌发展（哲学、历史、艺术、文学、医学、自然科学、政治学等），为现代的西方文明带上了历史的舞台。这一趟走走看看，的确感受希腊文化历史遗产的丰收，──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由记忆的光环组成的，然而单有记忆没有梦想是活在过去式的，很吊诡的是欧盟诸国中，希腊又是个经济上相对落后的国家（国债高、失业率高、工业不发达等），难 道文化与经济是互相矛盾相应抵消的因素吗？还是希腊因为文化遗产傲人靠天吃饭进而导致人民不思长进？著名经济学者 David Landes 在其著作《国家的贫穷与富有》中，认为一个国家的文化特性对经济表现有重要性作用。4月10日由坐落伯罗奔尼萨半岛的奥林匹亚赶往北部的特尔菲古都时，途经一座联结 Rio 和 Andirrio 两地酷似槟威大桥的跨海壮观大桥。张老师报告说，这座桥的建筑共耗时10年完工。他补充一句，若不是1998年奥运会在雅典举办在即，很可能今天还在建造之中呢！

这次旅游我们所听所看大多是风华已逝的希腊，由于接触民间的机会少，对道地的现代希腊反而所知有限。至于希腊的民生风俗方面，张老师略有所提，只知道这是个男性中心的社会（例如男女论婚嫁时，女方须出重本提供房屋，男方到时只提供张床铺便行等）。也许可能由于希腊经济上相对“落后”，旅居希腊的华人原就不多，约3几千人，加入欧盟后，涌入希腊的华人人潮才渐多。也是希腊华人联谊会创办人兼会长的张老师透露，近年来希腊华人人口激增至近万人，大部分是2000年时希腊政府颁布特赦令时由非法入境者所组成。移民希腊的华人中以勤劳苦干闻名的温州人居多，他们主要是占据华人餐饮业为生。

希腊去来，带回来的是一股清清淡淡的感觉，就好像在米克诺斯或圣托里尼岛触目所见，一切都淡淡的蓝、纯纯的白，甚至连谋生的街道都是与原先一样的原始与狭小。即使是在雅典，我感受不到现代社会浓妆艳抹的造作。出了雅典越往郊区走，时代是静止的，一种来日方长不急发展的悠闲遍布郊野。工业化不来，看样子都市化也迟到，保持原状最好，可能也最古典美，难怪 诸多欧洲先进国响往自然的子民，他们的仲 夏夜之梦，是梦在地中海畔的希腊。

我想我重游希腊的机率是极微小的（若 能重来，克里特岛与圣托里尼是首选，但这次应是细嚼而不是快吞）。然而当前这股清淡的感觉，淡得有养分，足以让我回味又回味。

（6月28日完稿）